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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学经典之《后汉书》导读第六十七讲:列传·苏章/苏不韦传

发布时间:2024-01-23 09:59编辑:上海助孕联系方式

《后汉书》是南朝宋时期历史学家范晔编撰的史类文学作品,属"二十四史"之一。《后汉书》与《史记》、《汉书》、《三国志》合称"前四史"。《后汉书》中分十纪、八十列传和八志(取自司马彪《续汉书》),全书主要记述了上起东汉的汉光武帝建武元年(公元25年),下至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(公元220年),共195年的史事。《后汉书》大部分沿袭《史记》、《汉书》的现成体例,但在成书过程中,范晔根据汉朝东汉时期一代历史的具体特点,又有所创新,有所变动。《后汉书》结构严谨,编排有序。如八十列传,大体是按照时代的先后进行排列的。最初的三卷为两汉之际的风云人物,其后的九卷是光武时代的宗室王侯和重要将领。《后汉书》的进步性还体现在勇于暴露黑暗政治,同情和歌颂正义的行为方面,一方面揭露鱼肉人民的权贵,另一方面又表彰那些刚强正直、不畏强暴的中下层人士。

苏章字孺文,扶风平陵人也。八世祖建,武帝时为右将军。祖父纯,字桓公,有高名,性强切而持毁誉,士友咸惮之,至乃相谓曰:“见苏桓公,患其教责人,不见,又思之。”三辅号为“大人”。永平中,为奉车都尉窦固军,出击北匈奴、车师有功,封中陵乡侯,官至南阳太守。章少博学,能属文。安帝时,举贤良方正,对策高第,为议郎。数陈得失,其言甚直。出为武原令,时岁饥,辄开仓廪,活三千余户。顺帝时,迁冀州刺史。故人为清河太守,章行部案其奸臧。乃请太守,为其设酒宴,陈平生之好甚次。太守喜曰:“人皆有一天,我独有二天。”章曰:“今夕苏孺文与故人饮者,私恩也;明日冀州刺史案事者,公法也。”遂举正其罪。州境知章无私,望风畏肃。换为并州刺史,以推折权豪,忤旨,坐免。隐身乡里,不交当世。后来被称为河南尹,不就。时天下日敝,民多悲苦,论者举章有干国才,朝廷不能复用,卒于家。兄曾孙不韦。

【译】苏章字孺文,扶风平陵人。八世祖苏建,武帝时为右将军。祖父苏纯,字桓公,有高明的名声,性强切而执毁誉,士子友人都敬畏他,相见而议论说:“见苏桓公,怕他直言教训人,不见,又想他。”三辅称他为“大人”。永平中,为奉车都尉窦固军,出击北匈奴、车师有功,封中陵乡侯,官至南阳太守。苏章年少博学,能文。安帝时,举贤良方正,对策成绩优异,为议郎。几次陈述得失,其言甚为刚直,出为武原县令,当时岁饥,苏章常开仓营,救活三千多户。顺帝时,迁冀州刺史。故人为清河太守,苏章巡视他奸佞贪赃。苏章于是请来太守,为设酒宴,陈说平生之好甚为欢洽。太守喜道:“人都有一天,我独有二天。”苏章说:“今晚苏章与故人饮酒,是我俩的私人恩惠;明日冀州刺史要法办你,那是公法无私啊。”于是举正其罪。州境之内,只有苏章铁面无私,望风畏肃。换为并州刺史,以摧折权贵豪强,违旨,被免职。由此隐身乡里,不与当世人相交。后来被征为河南尹,不就职。当时天下日乱,民多悲苦,议论者荐举苏章有干国之才,朝廷终不能复用,卒于家。

不韦字公先。父谦,初为郡督邮。时魏郡李暠为美阳令,与中常侍具瑗交通,贪暴为民患,前后监司畏其势援,莫敢纠问。及谦至,部案得其臧,论输左校。谦累迁至金城太守,去郡归乡里。汉法,免罢守令,自非诏征,不得妄到京师。而谦后私至洛阳,时暠为司隶校尉,收谦诘掠,死狱中,孽又因刑其尸,以报昔怨。不韦时年十八,征诣公车,会谦见杀,不韦载丧归乡里,瘗而不葬,仰天叹曰:“伍子胥独何人也!”乃藏母于武都山中,遂变名姓,尽以家财募剑客,邀暠于诸陵间,不克。会暠迁大司农,时右校刍B068在寺北垣下,不韦与亲从兄弟潜入B068中,夜则凿地,昼则逃伏。如此经月,遂得傍达揆之寝室,出其床下。值暠在厕,因杀其妾并及小兒,留书而去。颐大惊惧,乃布棘于室,以板籍地,一夕九徙,虽家人莫知其处。每出,辄剑戟随身,壮士自卫,不韦知暠有备,乃日夜飞驰,径到魏郡,掘其父阜冢,断取阜头,以祭父坟,又标之于市曰“李君迁父头”。泄匿不敢言,而自上退位,归乡里,私自掩塞冢椁。捕求不韦,历岁不能得,愤恚感伤,发病欧血死。

【译】苏不韦(生卒不详),字公先。东汉右扶风平陵县(治今咸阳市秦都区西北)人。父亲苏谦,初为郡督邮。当时魏郡人李暠为美阳县(治今武功县武功镇西)令,与中常侍具瑗相互勾结,贪婪暴虐,残害百姓,前后几任监司畏惧他有后盾,没有人敢于查问。及至苏谦到任,巡查得到他的罪证,依法进行了惩处。苏谦累迁至金城郡(治今甘肃省永靖县西北)太守。后来免职离开郡,回到故里。汉代法律规定,凡是罢免的太守、县令,除非皇帝征召,不得私自到京师去。而苏谦后来私自前往洛阳。当时李暠为司隶校尉,主管京师治安,于是逮捕了苏谦,随即审问拷掠,死在狱中。李暠又鞭打他的尸体,以报昔日的仇恨。当时苏不韦18岁,正巧应诏乘公车来到京师,遇上他父亲被杀,便载着父亲的尸体回到家中,埋而不葬,仰天叹道:“伍子胥是何等样的人啊!”于是把母亲藏到武都郡的仇池山(在今甘肃省西和县西南)中,随即更换姓名,将全部家产拿出来招募刺客,在诸陵之间等候李暠,未能如愿。恰好李暠调任大司农,当时右校储存饲草的房舍在大司农寺的北墙下面,苏不韦与自家兄弟暗中进入草舍之中,夜间凿地挖洞,白天逃至外面躲藏起来。这样一连干了一个来月,即能够从旁边到达李暠的卧室,从他的床下出来。偏偏李暠去了厕所,没在卧室,于是便杀掉了他的小老婆和小儿子,留下书信而去。李暠见状极为惊恐,便在室内又是插荆棘,又是铺木板,一夜转移九次,即使家里人也不知道他的住处。每次外出,他都携带兵器,并有贴身的卫士。苏不韦知道李暠防范严密,不易得手,即日夜奔驰,直接到达魏郡,挖开李暠父亲李阜的坟墓,割下李阜的头颅,用来祭父亲苏谦的坟。又把李阜的头颅拿来挂在大街市上,插上标签,上写“李君迁父头”五个大字,以羞辱李暠。李暠把头颅偷偷藏起来不敢声张,自己上书请求退位,回到乡里,私下把父亲的头颅置于棺内,重新填塞了墓室。他暗中派人到处捕捉苏不韦,经历了一年仍得不到,愤恨加上怨怒,很快感染了疾病,不久即吐血而死。

不韦后遇赦还家,乃始改葬,行丧。士大夫多讥其发掘冢墓,归罪枯骨,不合古义,惟任城何休方之伍员。太原郭林宗闻而论之曰:“子胥虽云逃命,而见用强吴,凭阖庐之威,因轻悍之众,雪怨旧郢,曾不终朝,而但鞭墓戮尸,以舒其愤,竟无手刃后主之报。岂如苏子单特孑立,靡因靡资,强仇豪援,据位九卿,城阙天阻,宫府幽绝,埃尘所不能过,雾露所不能沾。不韦毁身焦虑,出于百死,冒触严禁,陷族祸门,虽不获逞,为报已深。况复分骸断首,以毒生者,使暠怀忿结,不得其命,犹假手神灵以毙之也。力惟匹夫,功隆千乘,比之于员,不以优乎??议者于是贵之。后太傅陈蕃辟,不应,为郡五官掾。初,弘农张奂睦于苏氏,而武威段颎与暠素善,后奂、颎有隙。及颎为司隶,以礼辟不韦,不韦惧之,称病不诣。颎既积愤于奂,因发怒,乃追咎不韦前报暠事,以为暠表治谦事,被报见诛,君命天也,而不韦仇之。又令长安男子告不韦多将宾客夺舅财物,遂使从事张贤等就家杀之。乃先以鸩与贤父曰:“若贤不得不韦,便可饮此。”贤到扶风,郡守使不韦奉谒迎贤,即时收执,并其一门六十余人尽诛灭之,诸苏以是衰破。乃段颎为阳球所诛,天下以为苏氏之报焉。